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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密档案

秘密档案

主演:
罗恩·西维尔,詹姆斯·柯本,克里斯托弗·普卢默,迪·沃伦斯
备注:
第32集完结
类型:
恐怖片 惊悚,剧情
导演:
大卫·德科提奥
年代:
1996
地区:
美国
更新:
2024-05-04 18:45
简介:
一妇女的儿子被错指为谋杀犯,彼得介入此事,谁知镇民们却突然变脸....详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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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密档案剧情简介
一妇女的儿子被错指为谋杀犯,彼得介入此事,谁知镇民们却突然变脸.
秘密档案相关影评
@豆瓣短评
《敖德萨档案》电影剧本
文/〔英〕肯尼思·罗斯、乔治·玛克斯坦
译/赵童生、鲍玉珩
1.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夜。
德国·汉堡市。
再过几个星期就是圣诞节了。大街上灯火辉煌,挤满了购卖节日用品的人流,使得来往的车辆象小甲虫一样慢吞吞地爬行着。远处湖面上,满栽乘客的渡轮正向闪烁着灯光的对岸驶去。
被阻的汽车流中有一辆轻便型默西迪斯牌轿车,司机座位上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,有一头漂亮黑发的小伙子,他名叫彼得·密勒。
密勒不耐烦地望着车外,孩子们被货窗内陈列的玩具所吸引,停住脚步,广场上旋转木马诱人地转动着,小贩们的货摊正在出售吊人胃口的香肠……
密勒打开了收音机,一阵音乐过后是片刻的寂静,突然传来了播音员急促而低沉的声音:“现在播送从美国达拉斯市发来的最新消息。美国总统刚刚逝世。”
密勒把车开到路边,他点燃一支烟,注意地听着:“……约翰·肯尼迪总统在遇刺后于柏克兰医院抢救无效而去世。今天下车总统的座车遭到枪击;肯尼迪总统头上身上中弹。医生们曾千方百计抢救,但终因伤势过重……具体消息请收听本台今晚的特别节目。”
收音机正在播出庄严的乐曲时,一辆救护车响看刺耳的笛声,飞速从密勒的车旁驶过。接着一轻警车,车顶闪烁着蓝色的灯光呼啸着驶来。趁着绿灯,密勒一踩油门,紧跟在飞驶的警车后面。出于职业的习惯,他用一只手从车中取出一架带闪光灯的照相机,放在了自已的身边。
救护车和警车开进了一条破旧的小巷。救护人员抬出一副担架,迅速地跑进一所残破不堪的公寓楼里。
密勒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;他指着照相机推开围观的人群,向值勒的警察出示记者证。警察毫不理会,把密勒推到人群之中。楼门口出现一个穿便衣的家伙,密勒认出他是警长卡尔·勃兰特。他喊了一声就猛冲过去。
勃兰特警长看见了密勒手中的照相机,他说了一声:“把这玩艺儿拿开,这儿没什么可以照的!”
“究竟出了什么事?”密勒问。
警长不屑一顾:“一桩自杀案!”
密勒怀着希望又问:“一位姑娘?”
“什么姑娘?一个老头,用煤气自杀的!”
密勒失望地叹了口气:“今晚又一无所获!”
救护员抬着担架走了过来,勃兰特掀起盖在脸上的这子一角:一张阴郁的面孔,脸上满布皱纹,嘴唇上有着蓝斑,面颊两旁各有一显眼的伤疤。勃兰特骂了一句,放下了盖着死人的毯子,示意护死尸抬走。警察库尼克拿着一个纸包走了过来:“老头留下的一堆玻烂!”
勃兰特点点头:“放在我办公桌上!”
密勒望着警车和散开的人群,不无遗憾地说了一句:“要是个白肤女郎多好!”警长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,然后走向自己的警车。
清晨。密勒躺在床上,一边听着有关肯尼迪总统遇剌的新闻,一边抚摸着情人茜吉的动人的肩膀。
茜吉是个漂亮的姑娘,她现在在一家酒吧充当脱衣舞女郎。此刻她偎依着密勒,埋怨地说着:“你们这些人,专门刺探别人的隐私!”
密勒不以为然地解释说:“我是个记者吗!”说着想亲吻茜吉。
茜吉躲开着:“算了,昨天我工作了一夜,真累!”
密勒生气了:“什么工作?在夜总会让那些老家伙们看你半裸着身子扭屁股!”说着生气地推开茜吉,起身穿上浴衣。
茜吉嘻笑着:“那些老家伙比你的色劲还强呢!”看着密勒没有吭声,她又加上一句:“喂,如果你半裸身子扭着屁股,会有人付钱吗?”
密勒随手抄起一块垫子朝她掷去。他们两人经常这样时好时闹,密勒非常不高兴茜吉干这样的“工作”。
中午,勃兰特警长约密勒一起就餐。警长是密勒的老同学和好友,他时常向密勒透露一些案件的内部消息。
“有人说新闻记者和警察请永远结不成亲的!”勃兰特笑着说。
“也不一定,”密勒回答,“我们就是很好的一对么!”
“趁菜还没来,你看一下这东西。”勃兰特说着从桌下的公事包中掏出一个小包。
“什么东西?”密勒问。
“咋天自杀的那个老头的遗物。我想你也许会感兴趣的!”勃兰特说着把小包递给密勒。
“有什么特殊的地方?”
“你自己看吧!”警长随便嘱咐道:“看完后一定还给我,而且千万别说是我给你的!”
2.密勒吃完饭就回到家中,在自己的卧室内,小心地打开了勃兰特给他的那个小包,里面是一个写满数字的旧账本。密勒皱着眉头,心想这是什么稀罕的东西。他用手轻轻掸掸帐本,然后翻开第一页。他看到是又一种粗壮的笔体。密勒颇觉奇怪地读出声来:
所罗门·陶伯的日记
陶伯:我叫所罗门·陶伯,是犹太人。我之所以活了这样久,只是因为有一件事我尚未做完,而现在我知道无法干完了!我熟悉的朋友们,无论是受难者还是受害者,如今都已故去;可唯独那些迫害者还仍在我周围。白天我在街上看见他们的面孔,夜间我则看到妻子伊丝特的面容。我记得在里加,当她从火车上被拉到车站时,对我依依不舍的样子……
一辆载牲口的棚车里,近三十岁的陶伯,气宇轩昂,亳无惧色。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女人。透过带铁棚栏的车窗照进的光芒,可以看清车厢里大约有五千多个犹太人。
陶伯:从柏林出发,我们被关进车厢里已整整七天七夜了,没有吃的也没有水。我们中间不断有人死亡。
火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停了下来。车外传来了喊叫声,党卫军士兵打开车门。当阳光照射进车厢时,那个年轻女人尖叫一声扑进陶伯的怀抱。陶伯紧紧拥抱住妻子。
这里是里加车站。男女犹太人从火车上被党卫军赶了下来。一群党卫军士兵持枪列队站在站台上。一个军官站在一只货厢上,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,观察着从车上下来的人骨头架子。他用皮鞭敲打骑长统靴,不时向上兵发出什么命令。
陶伯: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,爱德华·罗施曼上尉,集中营的党卫军司令——屠夫!
里加集中营,简直是阴曹地府。罗施曼喊叫着,囚徒们受尽苦难。
陶伯:每天都有列车运来囚犯,集中营拥挤不堪,天天死人,当他们死后,他们的衣服、头发、牙齿都被剥夺下来,我们每天要干十二小时苦工,囚犯们仍然得不到食物,几乎全要饿死。由于战前我是个建筑师,会干些木工活,所以被送到制材厂,这样我和伊丝特侥幸活了下来。
那年冬天,天特别冷。饥饿、潮湿使不少人生了病。有一个漂亮姑娘被罗施曼霸占了。她经常偷一些药品给我们,终于被发现了,她被处了死刑。罗施曼简直是个牲口,他的恶癖就是使用各种酷刑杀人。
一队赤身裸体的女囚在士兵面前走过,罗施曼放出狼犬咬这些犯人。犯人挤成一团吓得惨叫昏死过去。
一辆铁门货车停了下來,一群囚徒被轰了进去。这是被送往煤气室的。陶伯扶着衰弱的伊丝特,他帮她上了车。罗施曼冷眼看着这一切。
陶伯:伊丝特遇难那天我也死了——灵魂死了。但我要活下去,我要等待那一天。我要告诉世界上善良的人们,记住这些可怕的事件。
罗施曼用鞭子抽打着陶伯。
罗施曼狞笑着开枪射击囚徒。
罗施曼放出狼犬……
陶伯:从1941年到1944年,有二十万德国犹太人被送到里加,只有四百人活着出来,而这四百人之中有一半又死在回国的路上了。1944年10月11日,我们十五个幸存者被带到里加港口。在这里我们看见了罗施曼最后的兽性发作。
码头上,卫生员正把躺在担架上的德国伤兵抬上一艘货轮。
罗施曼上尉及几个党卫军官从一辆汽车里跳出来,命令伤员上岸,让部下强占货船。
一个德国国防军上尉出现在码头,他命令把伤员抬上船去。罗施曼暴跳如雷,狠打上尉耳光,上尉愤怒地回击了罗施曼一拳。跌倒在地的罗施曼乘上尉转身时掏出手枪开了一枪。上尉摇晃一下回过身来,罗施曼又开了一枪。上尉仰面倒下,一棵带橡树叶的铁十字勋章沾着鲜血掉在地上。
密勒把日记本放在床头柜上,他凝视着窗外,脸上露着思索的神情。他眼前又出现了码头上的镜头,痛苦地皱着眉。
陶伯:1945年4月英国士兵解放了我们。我恨透了这个世界,我绝不会忘记过去。对德国人民我绝无仇恨,人民不是魔鬼,但这些独裁者们是!也许当人们发现我的日记时,我已不在人世。然而我希望有人能主持公道。
密勒放下日记,他对自己说:“我要追查这个家伙!”
第二天密勒来到编辑部找到经理霍夫曼。他详细讲了陶伯的事情,并说明自己想请一段假好追寻那个屠夫。霍夫曼看看阻挡不住,只好批准了他的假期。
密勒又去了母亲的家中。他请求妈妈给他一张父亲的照片,然后告别了母亲。母亲想劝阻他。但密勒坚定地回答:“父亲要是活着,他会同意我这样干的。”
3.汉堡,陶伯生前的住处——弗斯马科特大街42号公寓。
陶伯的房东是一个肮脏的中年人,穿着一条破裤子,腰中系着一根绳子。他有几天没刮胡子了,红看眼睛望着密勒。
房东:“你别进来,房子已经租出去了。”
密勒:“我看一下他留下的东西。”说着塞给他一张钞票。
房东沉默了,点点头,打开了房门。
陶伯的屋里只有一谁破烂。密勒用脚踢了一下,里面露出陶伯妻子的一张照片。
密勒:“这是谁?”
房东:“我哪儿知道?!”
密勒捡起照片又问:“他有朋友吗?”
房东:“没看见过,除了有个叫老马克斯的,他们总在一起把养老金挥霍掉。”
密勒眼睛一亮:“他什么样子?”
弗斯马克特大街邮局。一群老人在排队领取养老金。队伍中有一位围着方格围巾的老头。
房东:(画外音)“……他很消瘦,上了年纪,一头白发,老围着一条方格围巾。”
老人递出证件,从职员手中接过钱。他慢慢地离开柜台,一边走一边数着钱。
密勒注视着老人,然后跟了过去。
汉堡。易北河边的喷泉旁。马克斯坐在一张条椅上。密勒走了过去:“您是赫尔·马克斯先生?”
老人惊讶地望着这位典雅的纯亚利安人,他小心地点点头。
密勒:“我想和您谈一谈所罗门·陶伯。”
马克斯:“他已经死了!”
密勒:“我正要谈这个!”
马克斯:“你是官方人士吗?”
密勒:“我是记者。您的朋友去世前写了一本日记,记录了他在里加集中营的遭遇。您也在那里呆过吗?”
老人沉默了,他注视着远处一艘正在河中行驶的货船。慢慢地,他伸出胳臂,卷上衣袖,小臂上刺着蓝色的号码与奥斯维茨的字样。
沉寂了半晌,密勒问:“在日记中,您的朋友写了一位叫爱德华·罗施曼上尉的人。如果这个家伙还活着,我要找到他。”
马克斯:“没有用!”
密勒:“什么?您怕什么?”
马克斯:“这个人现在还活着。三个星期前陶伯在这里、在汉堡剧院看见他和几个朋友出来。”
密勒:“为什么不去报告警察局?”
马克斯:“他去了,但没有人理会。警方认为无关紧要而拒绝帮助他。这样就逼得他自杀了。”老人停了一下,又平静地说:“你想一下,他知道自己遇上了敖德萨(Odessa)。”
汉堡,勃兰特住所。起居室内勃兰特神情恐惧而又愤怒地听着密勒的诉说。
勃兰特:“鳌德萨?什么东西?”
密勒:“敖——德——萨,是一个组织,以前只是听说过,有人说是传说,有人说是谣言。”
勃兰特:“别管这个了,求求你了。日记呢?”
密勒:“我已经把它藏了起来。”
勃兰特:“最好退还给我,我借给你是认为也许能找到什么引人入胜的传记,可没有让你去调査什么。”
密勒:“对!虽然追寻战争罪犯是警察局的事情,但是既然他们不闻不问,那就只好由我自己去做了!”
汉堡,司法部。密勒穿过华丽的走廊直奔检察总长的办公室,总速地走上三楼,那里是处理战争罪犯问题的地方。
检察总长办公室——战争罪犯处。一位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正在处理公文,她后面房门半开着,可以看到里面奢华的办公大行。
女郎:“您应该事先约好时间……”
密勒微微一笑,他在向女人施展开男人的魅力。
密勒:“我知道您会帮忙的。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否追査过爱德华·罗施曼上尉?”
密勒的风度显然吸引了女郎,她妩媚一笑,回过身打开档案柜问:“是罗施曼上尉?”
密勒:“对,里加集中营,罗施曼……”
“什么事?”身后响着一个男子的声音。密勒急转回身,后面站着一位象律师的中年人。他有些生气,秘书惊慌地要解释。
律师打断了她,冷冷地问密勒:“您是谁?干什么来到这里?”
密勒掏出证件,律师接过去看了一眼,转身说:“到我办公室来!”
办公室内。律师记下了密勒的记者证,然后把它还给密勒。
律师问道:“你为什么对罗施曼上尉感兴趣。”
密勒反问:“您是否在调查他?”
律师又问:“你凭什么知道?”
密勒:“公众想要了解。”
律师讥讽地:“有时我也调査记者,密勒先生!”
密勒:“罗施曼的案子怎么样了?”
律师:“这是机密,我无权泄露。不过你也许知道,对他这个人已经做过公正的审判了。”
这时办公桌电话铃响了,律师接过电话。
律师:“是,将军,真令人惊奇……你一定会非常高兴……会面……对,我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……”
趁律师打电话时,密勒审视律师的书桌。他看见一张请柬,上面印着一个德军师团的徽饰,又看见印有:“齐格菲军团:年会,1963年11月25日晚”。
律师(继续打着电话):“我一定去接您先生……不!……一定很愉快……七时整,再见!”
他放下电话,看见密勒正窥视那张请柬,便顺手把它放在口袋里。
律师:“密勒先生,干预司法机构的工作是件严肃的法律问题,我只是警告你!”
密勒愤愤地站起身来:“十三年了!可这十三年中你们只把三位纳粹分子送到法庭去审判,而且还是秘密处理。十三年了,那好吧!”
密勒转身离去,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。
夜。汉堡的一家啤酒馆。一幅巨大的横幅悬挂在大厅上——齐格菲军团年会。大厅内,烟雾腾腾,人声鼎沸。大厅一头有一支铜管乐队正重复演奏着军乐。围在桌边的是一群年纪五、六十岁的“老军人”。他们身穿节日服装,高举大啤酒杯畅饮着。女招待们穿流不息地上着菜与甜点心。
在另外一张桌子,一些年岁更大,表情刚毅,气度不凡的旧军人们有节制地饮着酒。他们象是出席一次作战会议,露出一种淡淡的满意的微笑。在人群中有那位检察总长办公室的律师。
密勒悄悄地出现在门口,他小心地进了大厅,坐在外围的一张小桌旁边。
忽然军乐队停止了演奏。一位年过半百、身着普通礼服的人站了起来。人们立即欢呼:“喂,赫尔,祝你健康!”“见到您真髙兴!”
赫尔·奥伯斯特上校是这个军团的最后一任团长,他深受部下的爱戴,现在他又象从前在军队那样环视着部下,缓缓地举起了双手。
上校:“伙计们,在这样美的夜晚,见到你们真高兴极了。”欢呼声哗地响了起来
“他们不能消灭我们!”他转向一个脸上有伤疤的人,“是吧?老虎!”
脸上有疤的人看见上校还认识自己,高兴地点点头。上校又指着另外一个人:“你们看,克兰兹少校,他气色多好,一点也不老!”
人群中传来了:“克兰兹少校!您好!”的欢呼声。克兰兹站起身,挥手致谢!
上校:“我们活了下来,今天又举行我们军团的第十八届年会。现在,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人,他有几年没和我们在一起了,他想向大家讲几句话!请注意,他就是格雷弗将军!”
格雷弗将军站了起来。人们沸腾了,跺着脚,狂呼着:“格雷弗!格雷弗!”乐队演奏了一只特殊的乐曲,格雷弗愉快地庄视着大家。人们跟着乐曲,唱起军歌。巴登威勒进行曲简直是一首魔曲!
镜头俯摄大厅。在与会人群中有一个高个子,清瘦、年约六十左右的人。他戴着一副墨镜,脸上毫无表情。歌声一停下来,接着又是一片欢呼声。格雷弗挥了一下手,他开始讲话。
格雷弗:“先生们,今晚我们在此聚会,但我们又何曾分离过?现在德国认为不需要我们了,但总有一天他们还会需要我们的。”密勒注视着这位将军,那个戴墨镜的人也注视着将军。
格雷弗:“这需要时间!当战鼓雷鸣,军乐高奏时;当旗帜飘扬,万众一心时,我们将在世界的另一面聚会:前进,只有一个民族!一个德国!一个领袖!”
将军举起了手,大厅内响起发狂般的欢呼声。这时突然闪光灯一亮。
密勒情不自禁地拍了一张照片。乐队高奏进行曲。有三个大汉快步朝密勒走来。密勒四周响起一片怒吼:“把这小子扔出去!揍他!”
那三个人架起密勒,他们穿过大厅。
酒厅外边的小巷。夜晚。三个人殴打着密勒。一个人从背后抓住他,另外两人用皮带抽打着。
大厅内,那个戴墨镜的人正和一个人低声谈着什么。
小巷内,密勒满面是血,昏迷不醒,身旁放着那架已被砸坏了的昂贵的照相机。
疲惫不堪的密勒吃力地摸到自己的住所,打开门。他踉跄地穿过漆黑的门厅走进浴室,用冷水冲冼伤口。然后拿起一条毛巾回到卧室,一下子摔倒在床上。
4.汉堡。大西洋旅馆。夜晚。
大西洋旅馆内一套房间。那个出席聚会的陌生人,正从窗口俯视着夜汉堡。他一手拿着墨镜,一手用手帕擦拭着。他就是格鲁克斯将军。
格鲁克斯,“总算是回来了!即使是几个小时,西班牙那里的阳光也令人讨厌!”
他回转身。有两个人恭敬地守卫在他对面:一个是沃纳·迪尔曼,他48岁,金发蓝眼睛,脸刮的干干净净,显得精明强干,是现政府的一名高级官员。另一位是弗迪南·舒尔茨博士,55岁,灰色头发,皮肤光洁,微带黄色,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。
让过坐后,将军接着说:“由于情况紧急,我提前回国。纳赛尔的火箭,最后期限已到,要马上开始行动。”
迪尔曼:“将军,我刚看过报告,电脑系统将在两个月内完成。”
格鲁克斯:“我曾希望肯尼迪的死能帮我们大忙;约翰逊也许会迫使德国军队对付犹太佬。能在赫尔湾布署火箭袭击以色列,那我们大约有三个月时间也实现对纳赛尔的许诺了!”
舒尔茨点点头。
将军:“今晚年会上那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?”
舒尔茨:“一个年轻记者,我们了解他。”
将军:“他想干什么?”
舒尔茨:“他一直在询问爱德华上尉下落。”
格鲁克斯将军:“你们要绝对保证爱德华·罗施曼上尉的安全。他现在对我们非常重要。”
汉堡。密勒卧室。夜晚。
茜吉为躺在床上的密勒擦洗伤口,并且唠唠叨叨地劝说着密勒。
茜吉:“都怪那个死老头,你看打得多厉害,照相机也砸坏了!”
密勒:“不仅仅是那个老人。那本日记使我意识到一些问题,我感到自已有责任。”
茜吉脱下衣服,她躺在密勒身边,温柔地拥抱着他:“你把一切忘掉吧,嗯?”
拂晓。汉堡附近的一个小机场。
两辆汽车穿过晨雾,停在机场大楼前。一位身穿紧身军装的青年从小车出来,他是西班牙人,飞机驾驶员。格鲁克斯将军戴着墨镜从另一辆轿车中走出,身后紧跟着迪尔曼。他们停下脚步,等待驾驶员做好飞行准备。
驾驶员离开那架私人飞机:“一切就绪!将军!”
白天。汉堡。白汉斯地铁车站。
人流拥进地铁入口处。密勒与茜吉随着人流挤进车站。密勒脸上的伤看上去好多了,他手里怜着一个大提包。他们走进站台。
站台上乘客们等着车。密勒与茜吉偎依着。
从隧道内传来车笛声。广播里报着火车进站的消息。乘客们蜂拥而上。火车两节车厢出现了。突然,密勒和茜吉被冲开了。旁边有人用肋猛地撞击着密勒。密勒失去平衡,一下子跌进轨道旁的水坑内。
火车司机紧急刹车,列车滑向密勒。
乘客们拥挤着呼喊着。茜吉尖叫着。乘警费力地分开人群。火车慢慢地停了下来,又退回隧道。
我们看到密勒趴在水坑里。乘警跳下去扶他起来。密勒浑身颤抖着。
一个男人密切地注意着整个事态,就是他把密勒推下站台。他身着青黄色风衣,表情冷酷。这个人叫古斯塔夫·迈肯逊,是敖德萨秘密集团的职业杀手。
汉堡。密勒卧室。
一只皮箱放在床上,密勒把一件件衣服扔在床上。茜吉忧郁地望着他。
茜吉:“也许只是个偶然事故?!”
密勒:“我不在乎,我已经够了!”
茜吉:“我要跟着你,我会帮助你的。”
密勒停止整理衣服,他走过去搂住茜吉,亲吻着:“现在不一样了!我必须单独干!”
密勒开车飞驶而来,他打开车灯。
密勒的汽车在公路上飞驶,路旁建筑一掠而过。他坚定地盯着黑暗的远方。
5.维也纳。1963年12月7日。(字幕)
维也纳邮政总局中心分捡办公室。
密勒正与办公室主管、一个警觉聪明的办事人员交涉着什么。
主管:“很多人都想要见西蒙·威森塔尔,但我们不能向任何人提供地址。”
密勒:“我必须找到他,有很紧急的要事。”
主管:“都是这样说,很对不起。威森塔尔曾把上千名战犯交给法庭,因此我们不得不提高一千倍的警惕。”他指着分捡格里的几个包裹,“都是给他的,必须严格检查后才能送给他。”
密勒:“检查什么?有炸弹?”
主管耸耸肩:“那是警察们的事情!”
密勒拉住主管,递给他自己的证件。
主管打开证件,发现里而有两张钞票;他一下子脸沉了下来,把证件与钞票扔给密勒。
主管:“你最好在警察来之前,走开吧!”然后他转过身对一个职员说:“把这位先生领出去!”
汉堡警察局,勃兰特办公室。白天。
勃兰特正打电话,“……什么?他们不告诉你!那当然了!……你要找西蒙·威森塔尔干什么……”
勃兰特身后,他的助手库尼柯站在那里听着,当听到威森塔尔的名字时不由一震。
勃兰特:“……是的!可以,不过要随时给我打电话!”他注意到了库尼柯继续说着:“记住!只有你一个人知道。再见!”他放下话筒,眼睛看着库尼柯。
库尼柯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勃兰特:“没什么,一个记者问问情况。”
库尼柯:“哦!他想问什么?”
勃兰特:“没什么,维也纳一个联络点。听着,库尼柯,这件事不许透露给任何人!”
库尼柯一丝冷笑:“您应该相信我!”
汉堡警察局正门。库尼柯从台阶走下来,他挤进人群,四顾一下,穿过人流径直走向不远的公共电话间。
伯恩。行政办公室。白天。1963年12月7日。
这是一个现代化的办公室,一架地球仪和联邦德国国旗屹立在墙角。墙上挂着一些政治首脑的照片。
沃纳·迪尔曼接过电话:“……对,是我,库尼柯,明白了!记住,别离开勃兰特。”
他放下电话后,通过对讲话筒命令秘书。
迪尔曼:“请给我查一下维也纳大使馆的电话号码。”
秘书(画外音):“电报电码432,电话是517265。”
迪尔曼:“谢谢!”他马上拨了电话,“请找舒尔茨博士……弗迪南先生吗?听着!那个打听爱德华下落的记者,现在正在维也纳。他要找西蒙·威森塔尔。你去会会他!嗯……你看着办吧!……给我家打电话……”
白天。维也纳。鲁道夫公寓。
密勒穿过广场走向大楼。他停住脚步,核实了一下号码,然后推门进去。
这是威森塔尔的办公室。威森塔尔是个身高有六英呎的大个子,他坐在那里正在翻看陶伯的日记。墙上装饰着一些奖品。
威森塔尔:“你为什么对此这样感兴趣?”他态度和气,话音很柔和,但有些令人费解。
密勒:“这有什么可奇怪的?”
威森塔尔笑了起来:“我不过是好奇。你给汉堡警察局找了麻烦,又挨了同志会的打,到这里又想贿赂邮政官员,你为什么这样干?”
密勒:“这就是为了此次会面,我足足等了三天的原因?!”
威森塔尔:“你真不错,真是因为给齐格菲军团拍一张照片就挨了揍吗?”
密勒:“德国是个自由的国家!”
威森塔尔站起身来走向窗户,他凝视着窗外,问道:“知道有个敖德萨组织吗?”
密勒:“我正要问您!大家好象很怕它!”
威森塔尔:“涉及人身安全!这是战后为了帮助纳粹分子逃跑的组织。它帮他们逃离德国,改头换面,伪造了上千份证件。”
密勒:“可战争已过去二十年了!”
威森塔尔:“然而,熬德萨在扩大,它象蜘蛛网一样伸向各国,阿根廷、埃及、西班牙、巴拉圭、……它的总部就在这儿——德国!”他沉默片刻,又接着说:“敖德萨渗透到了各行各业,商业、司法机关、律师业、地方政府,甚至于警察局!”
密勒:“啊,他们这得需要很多钱。”
威森塔尔走向一张小桌,从桌上一昼档案中抽出一页。
威森塔尔:“他们有数百万计的钱财;而且在德国战败时他们盗去了大量黄金和艺术珍宝,大部分藏在苏黎士的地下室内。钱,他们有的是!”
他把那页纸对折一下,递给密勒,问:“认识这些人吗?”那是一张压一张的照片。
密勒指着一个:“前汉堡警察局高级官员!”
威森塔尔:“请你打开一下!”
密勒照办了,看见了纸上党卫军官的证件号码,以及提升为警官的日期。密勒吃惊地抬起头。
威森塔尔:“懂我的意思吗?我昨天接到了情报,现在还有数千战犯逍遥法外。所以,罗施曼上尉有什么特殊的?”
密勒:“您已经看了那本日记了,威森塔尔先生?”
威森塔尔沉默了一下,然后走到档案柜前,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。他拉开一个标有R一AR一Z的抽屉,抽出一份蓝色档案,里面夹有绿色、桃红、浅黄色的纸页。
威森塔尔:“爱德华·罗施曼,在逃犯。1947年12月20日在格里茨被英军捕获,后被押往慕尼黑。”他停了一下,看了看密勒。
威森塔尔:“在火车上他假借上厕所逃跑了。他受了伤,后来与敖德萨取得了联系。”他打开抽屉,取出一份护照,“这是他的护照,是敖德萨伪造的。完全是新的:新出生证、新职业、新国籍……只有找到伪造护照的人才能找到罗施曼。”
密勒:“可我还不知道罗施曼的相貌。”
威森塔尔笑了笑,抽出一张照片。
罗施曼照片的特写。
威森塔尔:“九年前在南美洲。他有点跛脚,也许跳车受了伤。”
密勒:“可以借我一用吗?”
威森塔尔:“我会给你复制一张。”
6.白天。维也纳。德雷洛温旅馆。
密勒从街上走进转门,直接走到柜台。
密勒:“312号房间,我今天就要走。”
接待员递给他房间钥匙。
接待员:“有位先生在等您,密勒先生。瞧,在那边。”
密勒转过身,舒尔茨从沙发站起身,微笑着朝密勒走过来。
舒尔茨:“您是赫尔·密勒先生?”
密勒盯住他:“是的!”
舒尔茨:“我想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,上您的房间好吗?”
密勒:“不必了,就在这儿讲吧!”
舒尔茨:“也好,我叫施米德特,施米德特博士。”
密勒:“您想干什么?”
舒尔茨环顾一下四周,拉过两把椅子。
舒尔茨:“这间旅馆真不错。也许对我有些太奢华了,可是——”
密勒打断他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舒尔茨:“有人说您是个记者,小有名气但很固执!”他停下来打量了一下密勒:“我的朋友告诉我,您正在调査一桩事情,一桩很久以前的事情,对吗?”
密勒盯着他:“是爱德华·罗施曼这件事!”
舒尔茨:“罗施曼已经死了!”
密勒:“请告诉我他何时死的?”
舒尔茨:“1945年5月与美军作战时。”
密勒冷静地问:“真的?”他的语气使舒尔茨惊异,“请您听着,1947年12月罗施曼被英军捕获。您的朋友提供的消息不准确呀!”
舒尔茨目光直对密勒,威胁地:“你并不傻!听我的,放弃调査吧!”
密勒站起身:“你听着,今年有人看见罗施曼还活着,就在汉堡!再见吧,博士!”
密勒转身向电梯间走去,舒尔茨恨恨地望着他的背影。
密勒在柜台结账。行李员拎着箱子站在他身后。密勒与行李员走出旅馆,朝停在附近的小卧车走去。密勒付给行李员小费后,开动了汽车。街上开来一辆货车,车上有四个人。他们紧跟着密勒的小汽车。
白天。奥地利——德国边境检查哨。
密勒在哨卡前停下,出示护照,然后穿过哨卡进入德国。后面的货车跟着他的车进入了德国。
黄昏。高速公路旁的咖啡馆。
密勒把车停在停车场上,走出汽车朝咖啡馆走去。
货车停了下来,车上的人盯住密勒。
咖啡馆里的盥冼室。黄昏。
密勒正在洗手;一个人走到他身旁也洗手,他是那个货车司机。另一个男人也走了过来。密勒洗完手在烘干,突然他呆住了。一只手枪顶住他的后背。
司机:“交出车钥匙!”
密勒刚一犹豫,枪口顶住他,他交出了车钥匙。
司机:“老实跟我们走!”
夜晚。咖啡馆外停车场。
两个人挟着密勒从咖啡厅走出来,径直朝密勒的车走去。司机先进去开动马达。密勒却被押向那辆货车,他刚在车前停下,有人在他头部猛击了一下,他昏了过去。
货车车厢上,密勒双手被绑,身边有两个人看着他。
货车沿着土路前进,拐进一座杂草丛生的别墅。车灯闪了几下,一个人带着一条大狗从屋里出来,快步跑到车前。
密勒被带了下来,他的眼睛被一只毛袜子蒙住,以免他认出这个地方。
密勒被带进屋里。他听见了脚步声,狗的叫声,几个人说话的声音,以及排风扇发出的嗡嗡的声音。
别墅里的地下室。拂晓之前。
密勒头上的毛袜已被取了下来;他对面的板桌后坐着一个瘦俏、鹰脸的人,他叫戴维·波拉斯;另一个黑脸小伙子叫雷昂·夏皮拉。电灯旁还坫着另外一个年轻人。
密勒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,双手被缚,双脚被捆在椅子腿上。
年轻人一下子打开灯,强烈的灯光直刺密勒双眼,他什么也看不清了!波拉斯打量着密勒。
波拉斯:“听着!我们把你带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。如果你实话实说,我们绝不伤害你。但如果你不说,那我们就杀死你,明白了吗?”
7.白天。耶路撒冷。沙漠中的军营。
一架飞机在军营上空盘旋。(俯摄)军帐蓬、汽车、坦克、吉普车、无线电雷达天线,还有一面军队的旗帜飘扬着。
(字幕)以色列1963年12月11日
一座帐蓬内,一位犹大人情报机关的首脑坐在里面,他身边有一位小姐抄写文件,在阴影中坐着另一个男人。
将军坐在桌子旁,面对那个人——我们只能看见他的背影。
将军:“我看看照片!”
那个人递过密勒的相片。
将军:“做过调查了?”
那个人点点头,人们看清了他原来就是皮拉斯。
波拉斯:“全部调査清楚了!他什么党派也不是!”
将军点点头。
波拉斯:“我们知道他正在调查敖德萨,所以我们抓住了他。威森塔尔也清楚他。”
将军与那个坐在阴影中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,然后示意女秘书走出去。
将军面对波拉斯,然后起身走到地图前。
将军,“我们要谈的是绝对机密!”
将军:“阿拉伯人在赫尔湾布署了火箭,目标直指我们,这里,这里,(他用手指点着)这都是第一批打击目标,随后将是整个国土。”
一直沉默的人观察着波拉斯的表情。
将军:“火箭将成为特殊战争的重要因素。他们在等待着电脑系统的完工。现在我们已有这个情报。”
他回到桌前抽出一页纸递给波拉斯。
将军:“在德国某地,科学家们正在紧张地工作着。戴维,期限快到了,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工厂,否则我们就完蛋了!”
他又抽出一张火箭基地的大幅照片。
将军:“看!大约三、四百公里处。这是昨天拍摄的,指挥部已全部竣工,一旦他们掌握了电脑系统……”
波拉斯站起身:“我今晚就飞回去!”
将军:“记住,这个情报无人知晓,但也不必神经过敏,要注意现在的处境。你要冒一次险,抓住每一个时机。”
入夜波恩。迪尔曼家中书房。
迪尔曼正在吩咐杀手古斯塔夫·迈肯逊。
迪尔曼:“三天前,有人在维也纳见过密勒,我们的人还和他谈过。但现在失去目标。”
迈肯逊拿起风衣。
迪尔曼:“他有个女友,这是地址,你去问问她,在那里会知道全部情况!”
迈肯逊:“如果抓住密勒呢?”
迪尔曼作了个手势:“干掉他!”
8.白天。慕尼黑郊外。别墅地下室。
密勒站在桌前,波拉斯坐在对面,夏皮拉站在他后面。
波拉斯:“你追踪他的最好方式就是打入敖德萨。”
夏皮拉:“尽管是很危险的。”
波拉斯:“我告诉您了,我们是以色列情报局的人。我还要告诉您,我们曾两次企图打入敖德萨,但都失败了。”
密勒看了他一眼。
波拉斯:“第一个人的脑袋被人钉进了一颗11吋的大钉子;第二个则从易北河捞了上来,指甲都拔光了。”
波拉斯看着密勒,他拿起一支烟点燃起来。
波拉斯:“您有条件打入敖德萨!”
密勒:“什么条件?”
波拉斯:“我们吸取了以前的教训,而且现在有一个专家可以向你提供详细材料。”
密勒在里里来回走了几步,最后下定了决心:“好吧,我干!”
波拉斯走过去伸出手,密勒握住它。
波拉斯:“好吧!我们一起计划一下吧!”
拂晓。在不来梅陆军医院的病房。
波拉斯(画外音):“我们先从哈斯坦开始!”
哈斯坦是个中年人,他轻轻地拉开窗帘。医院外的田野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。
哈斯坦转回身,从上衣袋取出温度计。
哈斯坦走进诊室。床上躺着一个病人。他走过去看看病人已毁容的面孔,然后从毯子里抽出病人一支胳膊,那上面烙着一排数字。病人一动不动,他已经死了。
哈斯坦迅速检查了一下病人的遗物,从那里找到―张驾驶执照。
执照特写:罗夫·根泽·库柏,生于1925年6月18日。
哈斯坦把执照放进自己的口袋。
医院病案室。
一个身穿白工作服的青年医生走了进来,他走向病历员:“我要罗夫·根泽·库柏的病历。”
病历管理人员把病历递给年轻医生。
年轻人拿过病历走到角落,他背对着我扪,轻轻翻到最后一页,扯了下夹;稍稍地又换了一张。
年轻医生起身走向病历管理员;他脸带笑容将病历还给那个姑娘。
白天。慕尼黑郊外。别墅的地下室。
夏皮拉和波拉斯高兴地议论着。
波拉斯:“他们已经做好了手脚。现在的病历改为库柏的胃肿痛已消退,可以转院疗养了!”他十分高兴,拿起话筒,“事先通知一下我们的朋友雷特林格医生。”
9.夜晚。汉堡。瑟可乐夜总会。
夜总会外灯火辉煌。夜总会里面挤满了寻欢作乐的人。
茜吉刚刚下班,她穿着一件朴素的外套,拎着小包,走向一辆出租汽车。
一个人紧盯着她,他是迈肯逊。
夜。汉堡。易北河地下隧道。
茜吉越过空旷的街道向易北河地下隧道口方向走去。
隧道的电梯上来了。茜吉整理一下外套,然后迅速地跨进电梯。电梯刚一开动,又窜进一个人,是迈肯逊。
茜吉抓住小包,紧盯着那个陌生人。
电梯停了下来,茜吉急忙走了出来。
狭长而空无一人的隧道,茜吉在前面加快了脚步;迈肯逊紧跟不放。
他追上了茜吉,一把抓住她的胳膊。
迈肯逊:“你跑什么?”
茜吉:“放开我!”
迈肯逊:“我以为你已习惯和男人打交道了!”
茜吉:“你把我抓疼了!”
迈肯逊换了一种凶恶的口吻:“告诉我,你的男友在哪里?密勒,他在哪里?”
茜吉:“他在维也纳!”
迈肯逊:“胡说,他早已不在那里了!”
茜吉:“我就是知道,也不告诉你!”
迈肯逊凶狠地打了茜吉一记耳光,他抓住茜吉用力向墙壁撞去。
迈肯逊:“让你知道我的厉害!”
他又扼住她的喉部。
远处传来了人声。
迈肯逊回过身,茜吉趁机挣脱了出来,奋不顿身向远处跑去,迈肯逊紧追不舍。
突然,一辆货车挡住了迈肯逊。茜吉跑的远了一些。
茜吉跑着,她拦住一辆小汽车。
茜吉:“快,请让我上车……”
司机打开车门,茜吉急忙爬上车。车一下子开走了。
迈肯逊气喘嘘嘘地眼望着开走的小汽车。
清晨。汉堡警察局。勃兰特办公室。
勃兰特恰恰不在。茜吉坐在库尼柯办公桌前,身旁放着一杯咖啡,她叙述着,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。
库尼柯看着她,他象是很同情茜吉的遭遇。
库尼柯:“咖啡都凉了!”
茜吉:“勃兰特署长何时能回来?”
库尼柯:“也许下星期,他去处理一件案子!”说着,他悠悠地靠在椅子上。
库尼柯:“有谁能同您住几天吗?”
茜吉:“只有密勒的母亲,不过我不想去麻烦她。”
库尼柯:“好吧!你不能单身住在家中了,我安排一个人同您住在一起……”
茜吉:“我不喜欢同陌生人一起!”
库尼柯:“放心,一个姑娘是警察。为了你的安全,你不要再去夜总会了!”
茜吉站起身:“有这个必要吗?”
库尼柯一笑:“小心总是好一些!如果你的男朋友回来的话,及早通知我们。记住,有关他的任何消息都要告诉我们。”
茜吉:“如果我能得到他的消息,我真得先杀了他。”
10.白天。慕尼黑附近的乡村屋。
字幕:1963年12月18日
密勒现在已留起胡子,面容有些变化。他显得更坚毅,更机敏。他笔直地站在阿尔弗雷德·奥斯特面前。后者是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汉。
奥斯特:“姓名?”
密勒:“罗夫·根泽·库柏。”
奧斯特:“入伍编号?”
密勒,“621802。”
奥斯特:“军阶?”
密勒:“陆军中士。”
奥斯特:“部队?”
密勒:“党卫军第92特别营,驻弗罗森堡集中营。”
奥斯特:“入伍时间。”
密勒:“1944年1月。”
波拉斯插话(对奥斯特):“我们得让他显得老十岁左右。”
奥斯特:“你们团的誓言?”
密勒:“宁死不屈!”
奥斯特:“党卫军誓言?”
密勒:“忠诚就是荣誉!”
奥斯特:“弗罗森堡的司令官是谁?”
密勒:“党卫军少校麦克斯·柯基尔。”
波拉斯等满意地笑了:“刚一星期,他真干的不错。”
奥斯特从小包中取出一支雪茄,其它人替他点燃。
奥斯特命令密勒:“脱掉衬衣!”
密勒服从地脱掉了衬衣。
奥斯特:“真对不起!我们要给你做一些党卫军标志。”
波拉斯拉住密勒的胳膊。奥斯特把烧得通红的雪茄烫在密勒胳肢窝附近。
密勒咬住牙,汗水眼泪一齐流了出来。
奥斯特:“库柏中士,不许哭!你是党卫军!”
密勒坚强她忍住疼痛。人们赞许地望着他。
白天。林间小径。雪。
奥斯特与密勒边走边谈。奥斯特给密勒讲着集中营内党卫军的种种规矩,以及如何对付囚徙等。密勒认真地听着。他的胡子更密了些。
慕尼黑郊外乡村小舍。卧室。
密勒已经显得苍老了很多,波拉斯正对他下最后的指示。奥斯特看着他们。
波拉斯:“要记住不能出一点点差错;微小的差错也会带来麻烦。”
说着,波拉斯递给密勒一个小包。
波拉斯:“库柏中士,这封信是你面包房的老板写的。它会帮助你在慕尼黑成为一名安分守已的公民。而且我们核实过了,他去度假在外地呆上三个星期。因此他们不会去找他。”
慕尼黑的一家小店。
随着波拉斯的声音,镜头摇过室内陈设的钢盔、刀剑、匕首、军鼓等各种军用品……。
波拉斯(画外音):“我希望我们干得天衣无缝!你要全靠自己了!”
密勒已经改变了模样,他头发灰白,留着胡子,穿着运动衫,显得年老了很多。
店主人是个小个子男人,他迎向密勒。
密勒:“我见到你这儿卖战争时的勋章。我要一枚真的,不要复制品。”
小个子:“你曾经获过勋章吗?”
密勒:“我是个法国人。”
小个子打量一下密勒,打开抽屉,拿出一只装有铁十字勋章的盒子,递给密勒一枚。
密勒接过一看:“别忘了,这是个假的。”
小个子:“只许我们卖这个!”
密勒递给个子一封信:“阿克曼让我给你。”
小个子看了信,看了一下密勒,又走进柜台。一会儿,他让密勒到里面去。小个子拿出一枚真正的铁十字勋章。
密勒接过来,看了一眼,“正是,多少钱?”
小个子:“这一枚没用,我再弄一枚。”
密勒:“我很着急!”
小个子点点头:“星期五晚十时,到金牛饭店,我等你!”
密勒:“我的信!”
小个子:“好吧!十点,别忘了!这封信我要留下。”
夜慕尼黑。金牛酒吧。
密勒坐在靠墙角的一张桌子旁,他喝着啤酒。这是美国兵和小妞们经常出没的地方。酒吧间放着音乐。
门开了,三个美国宪兵走了进来。聊天吵闹声平静下来。宪兵们从一个桌子到另一个桌子査看美国兵的证件。
一位漂亮女郎,金发碧眼打扮入时,充满着性感,走到密勒桌前。
女郎:“我来陪陪你好吗?”
密勒犹豫了一下,向侍者打了个招呼。
女郎:“怎么样,等人吗?”
宪兵走过来对密勒:“身份证?”
密勒顶了一句:“我不是你们的士兵。我是德国的老百姓。”
宪兵们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姓名?”
密勒:“库柏,罗夫·根泽·库柏。”
宪兵们相互点了一下头,走开了。
女郎问:“您喜欢他们吗?”
密勒:“有时我也想谁能保护我们。现在请您原谅……”
女郎:“好吧,罗夫先生,我给您看件东西。”
她把一个棕色小盒子推到密勒面前。密勒接过来,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枚真正的铁十字勋章。他为之一震。
女郎:“谢谢您给我买了啤酒。”
她妩媚地向密勒一笑:“祝您走运。”
她随之就消失在烟雾之中。密勒正在看盒中的一张小条,上面写有一个名字与地址。他掏出几张钞票,然后离开这里向门口走去。
那个女郎一直目送着他,然后她离开小桌直到电话前拔动号码。
慕尼黑。妮芬堡。霍沃拉大街。
密勒来到一个富丽考究的大楼前,然后大步走了进去。
密勒按了门铃,门里走出个助手,他问了几句便带领密勒到自己的房间。
他又带密勒走进一所很精雅的书房内。
门打开了,出现一位身高六呎,其貌不扬,象个幽灵似的人物:脸色黑黑,消瘦,蓝色的眼睛。他叫弗郎兹·贝耶。
密勒望着他:“我是根泽·库柏,先生!”
贝耶:“我收到您的信。我想核对一下您的身份证。”
密勒从衣袋里掏出驾驶证递了过去,贝耶看了几眼。
贝耶:“我说的是身份证或护照。”
密勒:“对不起,我放在家中了!”
贝耶:“是92特别营的人?”
密勒:“部署在弗罗森堡集中营。”
贝耶:“那是个小乐园。我也在弗罗森堡。”这最后一句是在唬人:“你不记得我吗?”
密勒:“恐怕记不清了,先生!”
贝耶眯起眼睛:“你有些紧张吧?”
密勒:“几个星期以来我一直是提心吊胆!”
贝耶:“你什么时候在弗罗森堡?”
密勒:“1943年8月至1944年6月。”
贝耶:“我那时是第二任司令,(他沉默了一下)负责试验部门。”
密勒:“哦!那是独立小队,所以我不认识您。”
贝耶:“信上说你得了胃肿瘤?”
密勒:“是的……医院有个家伙看出了我,他曾经受囚在那里,他看到我这个……”密勒伸出胳膊露出那个编号。
贝耶:“你的看护是谁?”
密勒:“外号叫陆易丝公主!”
贝耶递给一张照片:“这个犹太佬是……”
密勒:“是哈斯坦!”
贝耶看了一下对答如流的密勒,然后伸手按了一下电铃。
密勒:“后来,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我已经被告发了,所以我不得不逃了出来。”
贝耶:“在弗罗森堡关押了一万六千多人囚徒,只有七百人生存,可你就被其中一人认了出来。”
密勒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:“这一点也不奇怪,先生,您曾是第二任司令官……”
贝耶打断他的话:“你说在弗罗森堡我们最值得骄傲的是什么?”
密勒:“最值得骄傲的?”
贝耶:“我指的是设备!”
密勒:“有两座营房,一个健身房,一个军用商店……”
贝耶:“还有呢?”
密勒:“一个妓院。当然,只有军官能享受那些漂亮妞儿们。”
贝耶:“在集中营里你抬头能看见什么?”
密勒的眉毛跳了一卞,他抿了一下下唇。贝耶盯住他。
密勒:“天空!”
贝耶:“别开玩笑!”
密勒:“当然,当我们抬起头时,会看到不远小山上那座破城堡,我们在那里养着军用猎犬。”
贝耶笑了:“狗!好!穿上衣服吧!”
一个助手走上来递给贝耶一个电话号码。
贝耶接过来,开始拨电话,他观察密勒。
贝耶:“请给我接不来梅陆军医院。”
医院对方通知说库柏已被送到疗养所。
阿卡狄亚疗养所。一位护士接过电话,又递给雷特林格医生,小声说:“检査库柏的。”雷特林格医生:“根泽·库柏,不错,……住了一阵子,上星期五刚走……嗯……他好多了!”
面包房师傅接过电话:“什么?老板?……对不起,他外出度假去了……根泽·库柏?……不认识。对不起,我刚来,我去问一下……”
密勒紧张地盯着打电话的贝耶。
面包师对一个妇女讲着,妇女点点头。
贝耶:“谢谢,太好了!”他回过身对密勒:“现在,您为什么来找我们,库柏!”
密勒松了一口气:“我对兄弟会一直是忠心耿耿!我只能请求您们帮忙!”
贝耶:“好吧!我介绍你去贝鲁特找我们的人!”他拿起纸笔开始写信,“你必须换新的护照,找克劳斯·温泽,他会帮助准备一切证件。我马上准备去贝鲁特的车票。”
白天。慕尼黑车站。
助手离开售票处,朝密勒走来。密勒接过车票走进车站,助手一直目送他进了站台。
密勒稍微沉思了一下,看看四处没有人注意,悄悄走进电话间。
汉堡。密勒住所。白天。
电话铃响了。一个女人接过电话,她是警察局派来的和茜吉同住的那个女人,叫吉色拉。
吉色拉:“喂,找谁?”
密勒听着,他开始警惕。
吉色拉:“什么?彼得?好!”
她冲着浴室喊:“彼得来了电话!”
茜吉正在洗澡,她关上喷头:“你说什么?”然后围上毛巾,走出来接过电话。
茜吉:“什么?……啊,你!你在哪里!你回来吗?”
密勒:“那个女人是谁?……嗯,明白!我很好,在车站!我爱你,茜吉!”
茜吉挂上电话,皱了眉头。
吉色拉一直在她身边,听清了每一句话!
11.白天。彼恩·迪尔曼家的起居室。
迪尔曼正接电话:“你肯定那个女人的情报准确吗?……一小时前,慕尼黑车站……明白了,很有用!谢谢!”
他放下电话沉思着,然后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皮封面的地址薄,找到慕尼黑贝耶的地址。
贝耶的书房。
贝耶接过电话:“我是贝耶!”
迪尔曼(画外音):“贝耶!我们遇到麻烦了。我们正查找一个叫密勒的人!他一小时前在慕尼黑火车站!”
贝鲁特。温泽的印刷所。
字幕:1964年1月7日 贝鲁特
混乱的印刷间内两个工人正在干着活,他们看了一眼正在走过去的密勒。
里面办公室内一个长着娃娃脸,蒜头鼻子小眼睛的家伙正在那里等待着。他已经接到了通知,要缠住库柏这个人。密勒走了进来。
密勒:“您是克劳斯·温泽先生?”
温泽:“对!”
密勒递给他一封信,“有人让我给你这封信!”
温泽看看信,打量了一下密勒:“我一直在等待着您,库柏先生!”
他瞟了一眼密勒:“先生,我应该请您抽烟,可我自己不会!”
密勒打断他:“我不是来抽烟的……”
忽然,屋角响了急促的铃声,温泽脸上显出一阵焦虑,他二话没说,向楼上跑去。
楼上卧室,一个女人正半躺半卧在床上,她是温泽的母亲。
温泽:“怎么了,妈妈!”
妈妈:“楼下是谁?”
温泽:“一个男人,是贝耶先生让来的。”
妈妈:“他来干什么?”
温泽不安地:“不!一点小事,没什么,他一会就走,您休息吧!”
楼下密勒盯着刚下来的温泽。
温泽:“我母亲病得很厉害!她应该住院,可医院……我们只好相依为命!”
密勒同情地点点头。
温泽:“库柏先生,复制需要时间,我估计最快要等到星期一!”铃声又响了!
温泽焦急地耸耸肩。
“星期一上午,十时。”说着,他奔上楼。
密勒转身走了!
楼上卧室,母亲正劝说着儿子。
妈妈:“……总有一天他们会象杀死你父亲一样杀死你的!”
温泽:“妈妈,别担心!”他递过药片。
妈妈吃了药,望着温泽。
温泽:“妈妈,如果有什么问题,我会亳不犹豫地利用它的。”
郊外。迈肯逊的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快地行驶着。他不时观察公路边上的标志牌。终于他看见了:“贝鲁特74”。
旅馆内密勒的房间。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了熟睡的密勒,他朦朦胧胧地抓住话筒。
温泽的声音:“库柏先生吗?我已经找到摄影师,请您一小时后马上来拍照。”
印刷所里,温泽挂了电话。我们看到迈肯逊正站在旁边。
温泽:“现在怎么办?”
迈肯逊:“他来时你不必留在这里。”
温泽:“可我不能离开我母亲。”
迈肯逊:“我会照顾她的,我懂得医道。只是你到明早前不许露面。”
温泽:“为什么我不能留在自己家中?”
迈肯逊:“也许会有点小小的暴力冲突。你不喜欢暴力,是吗?”
温泽:“我要不在,她出了事怎么办?”
迈肯逊(粗暴地,提高嗓门):“闭嘴!执行命令!”
迈肯逊目送温泽上了楼。他端过一把椅子放在屋中央,以便能观察两个门。他坐下来,从风衣口袋掏出一把左轮,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只消声器,装在枪口上。
楼上卧室。温泽握住母亲的手,抚摸着。
温泽:“我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妈妈:“他会杀死你的。”
温泽:“不!不是我,是那个要护照的家伙。”
妈妈:“他在骗你。”
温泽:“妈妈,我必须走开!”
温泽手提小衣箱,迈肯逊点点头:“记住,走时把门关上。”
温泽走后,迈肯逊象僵尸一样手握左轮等待着密勒。突然,电话铃响了。迈肯逊紧握左轮,他没有去接电话。
密勒手执电话,疑惑地思索着。
温泽印刷所外。
密勒翻着衣领来到门口;天刚下过雨,地一片潮湿。他小心地进了院子,首先注意到了温泽的小汽车不在;又看见屋里射出的微弱的灯光。他转到房后,看见角落里迈肯逊的小汽车,他意识到自己处在危险之中,于是搬过一只垃圾箱,小心地爬上去,透过窗子看见里面:
迈肯逊紧张地握住枪,注视着门口。
密勒小心地放下了箱子,然后他蹑起手脚爬上矮墙,从窗户爬进楼上卧室。他掩上窗帘以免惊醒床上的人。
突然,他听见床上的人喃喃说些什么。他轻轻地向床靠近。
温泽的母亲已处于临死前昏迷的妆态。她以为是神父来做弥撒。她握住密勒的手。
妈妈:“神父,一定要为我儿子做弥撒!”
密勒呆住了,他没有抽回自己的手。
妈妈:“他们杀死了维克多,现在又要杀温泽,我的儿子。我知道,神父!”
密勒:“他们是谁?”
妈妈:“敖——德——萨——”
密勒睁大了眼睛:“克劳斯上哪去了?”
妈妈:“神父!他会回来的,他有档案,会利用它来保护自己。”
密勒把耳朵紧贴病人的嘴前。
密勒:“什么档案?”
病人停止了自语,她仿佛失去知觉。
密勒:“什么档案?”
妈妈:“……在……保险……柜……,所有……情况,我对他……说……以防……万一——”
密勒:“不!他们不会伤害克劳斯的!”
妈妈手在发抖:“保险柜?!”
密勒:“什么?”
妈妈:“电话——”
密勒:“什么电话?”
妈妈:“电话号码——后四个——数字——”
她的呼吸沉重起来,她的声音带着恳求,眼里充满了梦幻。她闭上双眼,安静了下来。
密勒放下她的手,站起身来。
印刷所办公室。
密勒小心地溜了进去,他一下子拉了总电闸,机器转动起来。
迈肯逊咧着嘴,惊讶地站了起来,他看见密勒一下子扑了过来,赶紧扣了扳机。
他开了枪,但没没打中。密勒用外衣裹住迈肯逊,用力地踢打着他。血从迈肯逊嘴上流了出来。手枪飞了出去。两个人为争夺这支手枪搏斗着。
辺肯逊终于抢到左轮,他开着枪,但密勒已不在了。
迈肯逊四处查找,他看见玻璃天花板的天窗已经打开了。他小心地爬出天窗,来到大梁上,隐蔽了起来。
突然,密勒从另一方向冒了出来,他一下子推倒了迈肯逊。
一块巨大的玻璃掉了下来。迈肯逊随着捽了下来。一块玻璃象匕首一样刺在迈肯逊的脸上。
密勒急速下了楼,他向迈肯逊扑去,一下子骑在他的身上。迈肯逊的脸上被玻璃割了一个大口子,鲜血涌出:他圆睁双眼,大张着嘴……
密勒关掉电闸,拧亮电灯,看了一下电话,记下数字,又向保险柜走去。
他照那个数字,顺利地打开了保险柜。
保险柜里有几大叠钞票、一些珍宝和各种单据。密勒在存到顶层一个文件夹。他小心地取了下来。封面有几个字母:O·D·E·S·S·A。
密勒迅速翻阅着;他的目光一下子停在一页档案纸上:
一张照片,下面写着:爱德华·罗施曼。
在名字后面有他的军阶,代号等。右边有另一个名字:汉斯·尤素福·凯弗尔 海德堡兰兹鲁特大街凯弗尔电器公司执行经理。
密勒抽出这页纸折叠起来塞进口袋。他拿上档案,关上灯,转身捡起手枪,拿着档案,走出了房门。
他翻过院墙,掏出车钥匙,上了汽车。
黑夜,密勒齐着汽车,消失在夜幕中。
12.慕尼黑车站。白天。上午九时三十分。
密勒已经有一天一夜没休息了,他有些疲倦;但他努力保持清醒的头脑。他把东西寄存在自动存物柜内。他关上了存物柜的门,并加了锁,然后,消失在人流之中。
汉堡。密勒家中。
茜吉正在准备早点,电话铃响了。她急忙拿起话筒。
由于厨房内的噪音很大,女警察吉色拉没有听见电话声。
慕尼黑。电话间。白天。
密勒:“茜吉,你听着,我一切很好!请你帮助我干一件事!记住,谁也不许说,就是跟妈妈也不说——”
汉堡。密勒家中。
茜吉:“我懂了!”她看见吉色拉在偷听,“我明白了!会照您说的去干!再见!”
吉色拉:“谁来的电话?”
茜吉:“密勒的妈妈!她让我在汉堡给她买点东西,她星期四来看我们。”
厨房里,面包已烤糊了,吉色拉去看。茜吉趁这时走进卧室拿起一个小提箱,顺手塞进几件衣服。然后,迅速地走了出来。
吉色拉正在喊什么,茜吉走向她,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吃早饭。
清晨。温泽回到印刷所,他看到搏斗的现场,立刻产生了恐怖感。
屋角的铃又响了,温泽一边喊着:“妈妈,、我马上就来!”一边颤抖地拿起电话。
厨房。吉色拉正在洗涮碗碟。茜吉从外面迅速地关上了厨房门,并加上锁。然后,回到卧室,拎起皮箱,跑了出去。
吉色拉喊着:“你想干什么?快开门!”
白天。慕尼黑近郊。乡村别墅的地下室。
特写:贴有罗施曼照片的那页档案。
密勒:“这只是其中的一个,我已经掌握了全部材料。”
波拉斯和几个犹太人正在研究那页纸。
波拉斯:“你怎么弄到手的?”
密勒:“温泽这家伙不信任他的同伙。为了以防万一,他私下保留了这个档案……”
波拉斯:“那么其它人的材料呢?”
密勒:“我藏了起来,在安全的地方。”
波拉斯:“为什么?”
密勒:“如果我现在全交给你们,你们会不需要我了。我要找到罗施曼并亲手抓到他。”
波拉斯吩咐手下:“把他抓住,搜查!”
密勒被抓住了双手。他们从他身上搜出手枪。波拉斯围着密勒转圈走着。
波拉斯:“你要干什么?”
密勒:“我早就说过。在你们动手之前,我要和罗施曼打打交道!”
波拉斯:“如果你失败了呢?”
密勒:“我会小心的!当然,万一有什么事,我会把档案留下来!”
波拉斯:“那现在又干么找我们?”
密勒:“我的汽车,其它东西,还有我需要一千马克!”
波拉斯等望着他,笑了!
密勒换上自己的衣服,然后启动了自己那辆汽车,开走了!
波拉斯翻阅着一厚本地址簿,其他人围着他。
波拉斯:“找到了!在这里,凯弗尔电器公司,产品有变圧器、发电机、计算叽、还有联络——指挥器材!我们马上行动!”
13.海德堡旅馆。
字幕:海德堡,1964年1月9日
旅馆的卧室。密勒已把茜吉邀到这个旅馆。
密勒:“你终于来了!”
茜吉:“你怎么了,样子这么可怕?”
密勒:“党卫军库柏中士,前来报到!”
茜吉:“还有心开玩笑?”
密勒:“可不是玩笑,这四个星期——”
听完密勒的叙述,茜吉埋怨地诉说自己的遭遇。然而,他们毕竟是有情有意的恋人,他们上了床。茜吉捧着密勒的脸向自己靠近。他们热烈地接着吻。
密勒从床上起来,他看看睡着的茜吉,走进浴室。
密勒出了浴室的门。他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貌。他清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,打开左轮的枪机,然后塞进上衣口袋。
他走到窗前,拉开窗帘,阳光射了进来。
茜吉:“几点了?”
密勒:“九点了!我要走了!今天是海德堡交易会开幕的日子,罗施曼一定会去,我去会他。”
茜吉担心地望着他。
密勒:“别为我着急。如果我回来晚了,请你乘车到慕尼黑!”
他掏出一把钥匙递给茜吉。
密勒:“记住,这是车站存物柜的钥匙,号码在上面。在里面有那本档案,你找到后立即去维也纳,把它交给西蒙·威森塔尔博士!一定小心谨慎,明白吗?”
白天。海德堡交易会。
交易会签到处,人们纷纷签到。前面有一处广场,一个凉亭正出售食物与饮料。
数千名观众拥挤在展览场地内。
有一处陈列品前标有一个标志:凯弗尔电器公司。人们在观看各种电器产品。
展览会开幕式。迪尔曼在剪彩的一群人中。
密勒挤在人群中饶有兴趣地看望着。
一队政府部长在参观。在凯弗尔公司展品前,一个瘦高个子,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正在介绍一台大型电子计算机。
迪尔曼随在部长们的后面。
密勒紧盯着那个瘦高个子,他终于认出那就是爱德华·罗施曼上尉。
过了一会,部长们向前一个展览台走去。
迪尔曼立刻朝罗施曼走去。
两人轻声地交谈着。
密勒看见罗施曼点点头,走了出去。
密勒挤出人群,跟踪着罗施曼。
交易会广场。罗施曼朝自己的豪华大轿车走去。罗施曼开车奔上公路。
密勒开车紧紧跟上。
海德堡远郊。罗施曼私人住宅。
湖中心一个小岛上面修建着一座城堡。只有一座桥与陆地相联,这是唯一一条通道。
罗施曼的汽车驶上大桥,沿着一条私人修建的公路直开到城堡里。
密勒把车停进路旁的树林,他跳下车,观看着。
又一辆汽车从远处开来驶向大桥。车上跳下一名警官。他是迪尔曼派来监视罗施曼的。
入口处,几名警察(私家雇佣的)正检査着行人与来客。
在不远处,波拉斯正与一个陌生人议论着,他们也埋伏很久了。波拉斯看见罗施曼的汽车正在过桥。他用望远镜注视着:“看见了,他已经进了院子!”
陌生人:“已经认清是他,他是搞电脑设计的专家,在法国维龙尼科火箭基地,负责V—2工程,这个人相当聪明!”
几个人一齐作个手势,要干掉他。
第三辆警车开来,车上的人发现了密勒的车,他们跳下车记下了密勒车的号码。
黑夜。密勒小心地从岸边钻到桥底。
镜头摇向桥底,密勒小心地攀登渡桥,他沿着冰冷光滑的铁梁一点一点爬行着。
密勒在城堡石墙外边。他看见一只小船,然后用双手操纵着小船顺墙上的排水洞口爬了进去。
他看见城堡中一座楼房的小阳台。密勒用船上带锚的绳索挂在阳台边上,然后爬了上来。
密勒进了围墙,他小心地看着,听见巡逻人的脚步声。
密勒走进主楼。他看见大厅里空无一人,就迅速走上了楼梯,从口袋里掏出左轮。
夜。罗施曼的书房。
罗施曼吃惊地望着持枪的密勒,
罗施曼:“你想干什么?”
密勒:“那无关紧要。我叫密勒。你是爱德华·罗施曼?”
罗施曼:“我是凯弗尔。”说着他要打开窗帘。
密勒:“不错,外边有警察,可别打算叫他们,挂上窗帘。”
罗施曼挂了窗帘。
渡挢上。两个警察看见城堡罗施曼房间的窗户上闪出一个人影。他们警惕了起来。
密勒:“你还有些跛脚,是逃跑跳车摔的!”
罗施曼离开窗户。
密勒:“你这个里加的屠夫,你杀害了八万男女老少!”
罗施曼:“你胡说什么?里加一共也没有八万人!”
密勒:“有人还活着,还没断气!”
罗施曼增加了信心,他走到壁炉前。
罗施曼:“一些空口无凭的事情。你一定听了什么宣传。我不是什么罗施曼!”
密勒:“你是个刽子手!”^
罗施曼:“你懂什么,年轻人,别让我恶心!我们是真正的德国人。你看你们现在这么健康,这全是我们当初给你们创造出来的优越环境!”
罗施曼讲述着。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些新闻片镜头:
德国军队在前进——
希特勒大喊大叫——
罗施曼:“你们懂什么!你们应该为我们感到自豪!党卫军是民族的精华!”
密勒:“你讲什么爱国,你还记得一个叫陶伯的人吗?”
罗施曼:“谁?”
密勒:“一个囚徙,他曾受到你的迫害!去年十―月他自杀死在汉堡,他留下一本日记!”
罗施曼:“一本犹太人的日记,你就来了!”
密勒:“……我要控告你,你杀害德国正规军官,那是在1944年10月11日,里加码头——”
陶伯日记记载的画面:
囯防军上尉下车命令先抬伤员。
罗施曼大怒着命令党卫军上船。
国防军命令卫生员抬伤员。
罗施曼狠狠打上尉的耳光。
上尉一拳击中罗施曼下巴,罗施曼踉跄倒地。
上尉转身。
罗施曼拔出手枪射击。
上尉中弹抓住喉部,向后倒去。
一枚骑士十字勋章掉在地上,鲜血!
……
罗施曼:“他违反命令,我可以枪毙!”
密勒掏出一张相片:“是这个人?”
罗施曼想抵赖,但枪口对着他。他不情愿地:“也许是!”
密勒:“他是我父亲!”
罗施曼:“也许错了?!”
密勒:“没有,日期、地点、军阶、勋章,完全一样!没有错!”
罗施曼疯狂了:“你不能杀我,这周围全是我的人,你跑不了!你不要以卵击石!”
密勒:“我是为正义,为消灭一个刽子手!”
随着密勒的陈述的罪状,出现一系列画面:
罗施受和部下屠杀犯人;
被剥光衣服的尸体。
罗施曼残酷的狞笑。
一具具被扔进炉里的尸体;
……
罗施曼趁密勒叙述的时侯,他抄起一个雪茄盒朝密勒头上掷去。
密勒开了枪。
罗施曼打了一个趔趄。
密勒又开了两枪。
罗施曼倒了下去。
密勒跨过尸体,拿起电话:“我不是弗凯尔,我叫密勒,让警察接电话!”
密勒扔下了枪,他看了尸体一眼就向门口走去。
密勒来到月光下。
与此同时,一辆警车的前灯划破黑暗。
密勒紧闭双眼,举起了双手!
密勒:“我服从你们的命令!我没有枪!我什么也不需要!”
14.解说员(画外音):“1964年1月5日凯弗尔电器公司及加工厂被大火夷为平地!”
凯弗尔电器公司熊熊燃烧。
观看人群中有两个犹太人正兴高采烈地看着。他就是前面我们已经见到过的那两人!
维也纳。
茜吉正把档案交给西蒙·威森塔尔博士。
解说员(画外音):“根据敖德萨裆案,联邦政府立即采取了行动,搜捕了战犯……”
镜头摇向伯恩监狱一所牢房。
天花板下悬着一根绳子。绳子上吊着迪尔曼的尸体。
解说员(画外音):“迪尔曼,原国家安全部官员,被揭露是战争罪犯,1964年1月18日自尽。”
“1964年3月,判处密勒入狱!六个月之后,1964年10月12日他被获释。”
牢门打开。密勒走了出来,他走向欢迎的人群,和来接他的茜吉热烈拥抱!
解说员:“赫尔湾火箭基地成了一堆废铁……”
15.画外音:1964年11月1日,一位上了年纪的犹太人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。
耶路撒冷。纪念馆大厅。
马克斯博士慢慢地走着,他停下来辨识那些刻在石板上的人名:一连串犹太人的名字。
马克斯从怀里掏出一本经书,走到祭坛前,他默默地祷告着。
这时响起了陶伯的声音:
陶伯(画音):“我对德国人既不憎恨也不厌恶。人民不是魔鬼,只有那些独裁者才是魔鬼。”
(全剧终)